中国银联禁止内地居民借助其支付系统通过信用卡和借记卡在香港购买具有资本投资性质的保险产品。此前既有的境外保险产品(例如旅游相关意外险和重疾险)单笔交易上限5,000美元的规定也将得到严格执行。我们认为,虽然在香港购买保险被广泛报道为资本外流渠道之一,但是银联的这一最新举措可能无法显著降低资本外流规模。目前我们尚不清楚这一禁令能否/如何通过其它渠道影响资本外流速度。

要点:

在银联禁止内地居民刷卡购买具有资本投资性质的保险产品之前约9个月,即今年2月份,银联曾宣布加强执行每次交易最高5,000美元的银联卡境外刷卡(购买保险产品)的交易额度上限。这类香港保险购买可以将人民币资产(在国内通过银联卡账单支付人民币)转移至以外币计价并结算(具体取决于他们所购买的海外保险产品)的保单资产。

今年2月份银联方面强调他们并未收紧政策,只是对已有的上限规定加强执行。当时这一声明的背景是1月份外汇的大量流出(据我们估算超出了1,200亿美元)。

最新的政策声明特别强调了禁止使用银联卡购买资本投资型保险产品,例如兼具储蓄和投资功能的寿险;尽管如此,尚不清楚其它类型保险产品的购买是否也将受到限制。与2月份声明出台时的宏观背景相似,过去几周资本外流压力显著上升。据我们估算,9月份资本外流规模升至将近800亿美元,尽管央行外储数据降幅要小得多(具体请参见我们关于外汇流出数据的报告)。此外,鉴于10月份人民币兑美元快速贬值,预计10月份的外汇流出速度至少将和9月份一样快(在过去一年中,外汇流出往往会在人民币加快贬值之际提速)。

我们认为,收紧刷卡购买保险的政策部分是由于对外汇流出的担忧,而对内地居民通过赴港购买保险来规避资本控制的广泛新闻报道也是原因之一。尽管如此,我们认为这一规定不太可能显著降低外汇流出规模,因为相关资金规模有限(2016年上半年,包括支付款项在内,内地居民购买香港保险产品的保费总额仅为约120亿美元,而同期中国外汇流出规模为3,300亿美元)。

如此前报告所述,更大规模的隐性资本外流可能是通过贸易公司促成的,它们可将部分净出口收汇存放于境外,而无需向相关机构汇报。这样的做法能够在经常账户中得到体现(贸易活动),但是未必能充分反映在资本账户中(通过虚报数据而将收益留在海外)。因此导致国际收支项下的“净误差与遗漏(NEO)”出现负流入。虽然政府打击地下钱庄的举措已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隐性资本外流,但是今年二季度净误差与遗漏仍高达负500亿美元,而且自2015年三季度以来的累计值已高达负2,000亿美元。

但是限制购买保险与这些处于监管盲区的外流渠道并不相关,居民购买海外保险产品被记作中国经常项目盈余减少。

而且,目前我们尚且不清楚这一禁令能否/如何通过市场情绪等其它渠道来影响资本外流规模。

总的来看,在一些或将影响普通居民生活的领域显著收紧资本账户可能导致公众错误解读政策意愿,促使更多资金通过未受监管且未能有效阻止外流的渠道流出国内,从而带来事与愿违的结果。我们注意到,在过去的一年中当局对政策信号和预期进行了非常谨慎的管理。我们认为,倘若资本外流压力居高不下,则当局可能进一步调整资本控制的行政管理措施,例如近期对于地下钱庄的打击等。